第二章
小婉是洛燕云半年前在集市上偶然遇见的。</p>
彼时，小婉身披麻衣，身上挂着‘卖身葬父’的木牌，正被万花楼的老鸨拖着走。</p>
她那张和贺玉兰极其相似的脸让洛燕云停住了脚。</p>
是巧合，还是天意？</p>
似乎是命运在提醒她，该成全谢慕行的一片痴心。</p>
洛燕云救了小婉，把她带回了王府，让嬷嬷教她贺玉兰的一言一行。</p>
面对主子这样的大度，嬷嬷着实不理解：“王妃，您这不是把王爷的恩宠拱手她人吗？”</p>
洛燕云不言。</p>
因她明白，谢慕行的恩宠从不属于她。</p>
世间事不可不求，亦不可强求，既然得不到，那就放手。</p>
当日，谢慕行并没有回府，洛燕云习以为常。</p>
贺家冤案平反，他兴许是去祭拜贺玉兰了。</p>
从前他也经常在贺玉兰墓前宿醉，她都会默默在不远处陪着。</p>
只是这一次，她没有追随。</p>
翌日。</p>
洛燕云在书房翻出谢慕行收集的各州游记。</p>
除了打发寂寥，她更为向往那广袤的世界。</p>
她虽生在皇室，却天性不爱拘束，经常因为舞刀弄枪惹来责骂。</p>
但自从嫁给谢慕行，她便恪守礼节，只因他曾说喜欢贺玉兰那样的婉约才女……</p>
洛燕云垂眸叹了口气，刚想把书拿下来，却不小心碰倒一旁的檀香木盒。</p>
木盒掉在地上，一枚同心珮滚出来碎成了两半。</p>
她愣了愣，正要去捡，谢慕行愠怒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。</p>
“你干了什么！”</p>
洛燕云还没反应，只见谢慕行冲过来捡起碎掉的玉佩，握在掌心颤抖着。</p>
洛燕云一时慌了神，下意识说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让能工巧匠再雕一……”</p>
话还未说完，她便被男人那含着愤恨的双眼惊的一哽。</p>
谢慕行向来温和，这么多年，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。</p>
“你知道这的是什么吗？”</p>
谢慕行一步步靠近，带着从没有过的压迫：“这是玉兰留给我唯一的东西！”</p>
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，洛燕云委屈地红了眼：“我……”</p>
“我已经失去她了，你也已经嫁给我了，连她最后的东西，你都容不下吗？”谢慕行语气渐重。</p>
她登时说不出话。</p>
死寂片刻，谢慕行像是再难忍下去，冷着脸离开了。</p>
望着男人的背影，洛燕云自嘲一笑，仰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。</p>
她并不嫉妒贺玉兰在谢慕行心中的重量，只是替自己悲哀。</p>
悲哀她所珍视多年的深情不过像那枚玉佩，易碎难再得。</p>
一连几日，谢慕行都没回府。</p>
洛燕云知道，他是真的生气了。</p>
直到这天，她正准备出去走走，却见谢慕行站在府门口等她。</p>
四目相对，气氛尴尬。</p>
谢慕行缓声道：“很久没陪你了，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</p>
洛燕云犹豫了瞬后点点头。</p>
两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。</p>
这一路，谢慕行言笑晏晏，好像那天的事并未发生，洛燕云也没有提。</p>
直到谢慕行停住脚，给她买了份蟹黄酥来才转移话题：“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，伤了你的心，我也想了很久，玉兰已经是过去，我也不能因为她而忽略眼前人……”</p>
说着，他牵起洛燕云的手：“从今往后，我一心一意对你。”</p>
洛燕云失了神，心中五味杂陈。</p>
如果从前听到谢慕行这些话，她一定很开心，但现在她早已没了曾经的祈盼。</p>
洛燕云眼神闪烁：“王爷……”</p>
刚一开口，谢慕行像是看到了什么，皱缩的瞳孔颤了颤：“玉兰？玉兰！”</p>
他猛然松开她的手，不顾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。</p>
洛燕云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</p>
她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，听着谢慕行远去的呼唤，红了眼眶。</p>
原来一个相似的背影，就能轻易粉碎他的一心一意。</p>
彼时，小婉身披麻衣，身上挂着‘卖身葬父’的木牌，正被万花楼的老鸨拖着走。</p>
她那张和贺玉兰极其相似的脸让洛燕云停住了脚。</p>
是巧合，还是天意？</p>
似乎是命运在提醒她，该成全谢慕行的一片痴心。</p>
洛燕云救了小婉，把她带回了王府，让嬷嬷教她贺玉兰的一言一行。</p>
面对主子这样的大度，嬷嬷着实不理解：“王妃，您这不是把王爷的恩宠拱手她人吗？”</p>
洛燕云不言。</p>
因她明白，谢慕行的恩宠从不属于她。</p>
世间事不可不求，亦不可强求，既然得不到，那就放手。</p>
当日，谢慕行并没有回府，洛燕云习以为常。</p>
贺家冤案平反，他兴许是去祭拜贺玉兰了。</p>
从前他也经常在贺玉兰墓前宿醉，她都会默默在不远处陪着。</p>
只是这一次，她没有追随。</p>
翌日。</p>
洛燕云在书房翻出谢慕行收集的各州游记。</p>
除了打发寂寥，她更为向往那广袤的世界。</p>
她虽生在皇室，却天性不爱拘束，经常因为舞刀弄枪惹来责骂。</p>
但自从嫁给谢慕行，她便恪守礼节，只因他曾说喜欢贺玉兰那样的婉约才女……</p>
洛燕云垂眸叹了口气，刚想把书拿下来，却不小心碰倒一旁的檀香木盒。</p>
木盒掉在地上，一枚同心珮滚出来碎成了两半。</p>
她愣了愣，正要去捡，谢慕行愠怒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。</p>
“你干了什么！”</p>
洛燕云还没反应，只见谢慕行冲过来捡起碎掉的玉佩，握在掌心颤抖着。</p>
洛燕云一时慌了神，下意识说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让能工巧匠再雕一……”</p>
话还未说完，她便被男人那含着愤恨的双眼惊的一哽。</p>
谢慕行向来温和，这么多年，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。</p>
“你知道这的是什么吗？”</p>
谢慕行一步步靠近，带着从没有过的压迫：“这是玉兰留给我唯一的东西！”</p>
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，洛燕云委屈地红了眼：“我……”</p>
“我已经失去她了，你也已经嫁给我了，连她最后的东西，你都容不下吗？”谢慕行语气渐重。</p>
她登时说不出话。</p>
死寂片刻，谢慕行像是再难忍下去，冷着脸离开了。</p>
望着男人的背影，洛燕云自嘲一笑，仰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。</p>
她并不嫉妒贺玉兰在谢慕行心中的重量，只是替自己悲哀。</p>
悲哀她所珍视多年的深情不过像那枚玉佩，易碎难再得。</p>
一连几日，谢慕行都没回府。</p>
洛燕云知道，他是真的生气了。</p>
直到这天，她正准备出去走走，却见谢慕行站在府门口等她。</p>
四目相对，气氛尴尬。</p>
谢慕行缓声道：“很久没陪你了，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</p>
洛燕云犹豫了瞬后点点头。</p>
两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。</p>
这一路，谢慕行言笑晏晏，好像那天的事并未发生，洛燕云也没有提。</p>
直到谢慕行停住脚，给她买了份蟹黄酥来才转移话题：“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，伤了你的心，我也想了很久，玉兰已经是过去，我也不能因为她而忽略眼前人……”</p>
说着，他牵起洛燕云的手：“从今往后，我一心一意对你。”</p>
洛燕云失了神，心中五味杂陈。</p>
如果从前听到谢慕行这些话，她一定很开心，但现在她早已没了曾经的祈盼。</p>
洛燕云眼神闪烁：“王爷……”</p>
刚一开口，谢慕行像是看到了什么，皱缩的瞳孔颤了颤：“玉兰？玉兰！”</p>
他猛然松开她的手，不顾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。</p>
洛燕云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</p>
她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，听着谢慕行远去的呼唤，红了眼眶。</p>
原来一个相似的背影，就能轻易粉碎他的一心一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