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顾承宁心里正在嘀咕，这不是陛下你的意思嘛，要不是你那封信，我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打上门去，现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？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口。</p>
“先起来吧，来人去叫御医。”</p>
“是”</p>
程霜拉着起身的顾承宁走向一边。</p>
“来，到这边坐。”</p>
“谢娘娘。”</p>
坐下后，程霜拿起桌上的茶给了顾承宁。</p>
“来，先喝口茶压一压。”</p>
顾承宁端过茶水，一饮而尽。</p>
“你说说你，京城这么大，柳清风不愿意嫁女儿给你，有的是人愿意，你跟他置什么气。”</p>
程霜这是发自内心的话，此时他也忘记了今日李恒跟她说的话。</p>
“罢了，事情已经发生了，说再多也无济于事，不过这些开国功臣现在是越来越过分，这个婚事是朕做的媒，柳清风都敢退婚，宁儿这么做，也是给朕争了口气。”</p>
李恒此话一出，顾承宁还有点得意，可李恒接下来的话，又让他如泄了气得皮球一样。</p>
李恒指着顾承宁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</p>
“可是呢，你说说你，打上门就打上门了，怎么还打输了？朕请了那么多人从小教你武艺，你学到哪里去了？真是丢朕的脸。”</p>
顾承宁心想，靠，那你不早说，要不然我非打的他们父子三人满地找牙。</p>
“陛下教训的是。”</p>
不一会御医来了，看完之后表示顾承宁确实受了重伤，起码要静养十天半个月的，又开了副药。</p>
弄的顾承宁都怀疑，这御医是不是滥竽充数混进皇宫的。自己受了多重的伤，他还能不知道。</p>
“行了，最近就不要回府了，就在宫中静养一段时日。”</p>
皇帝发话了，顾承宁自然不敢不应。</p>
随后，他便被太监带了下去，回到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。</p>
顾承宁小时候和皇子一样被养在宫中，不过皇子的住虽然在皇城内，却并不在皇宫之中。</p>
进了皇城，靠近西北东北两侧，各有一座大院落，皇子们就住在这里，顾承宁也不例外。</p>
所有皇子，只有太子可以居住在皇宫内城，太子有自己的宫殿，谓之东宫，处在太和殿以东，之间有墙隔开。</p>
顾承宁离开后，李恒便离开了谨澜殿，前往太极宫。</p>
堂中站着一人，乃是内卫统领赵元庆。</p>
“吩咐下去，将今日顾承宁和邢国公的事传遍京城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半天时间，顾承宁因为退婚，打上邢国公府，邢国公父子三人联手，将顾承宁打成重伤的消息就在京城蔓延开来。</p>
当晚，邢国公府。</p>
“爹，今天之事，已经传遍京城，这分明就是顾承宁干的，他想借悠悠众口，逼迫小妹嫁他，简直无耻之极。”</p>
柳皓一拍桌子，气愤的说道。</p>
柳清风摇摇头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</p>
“看来，我这次是把陛下得罪了。”</p>
“爹，您这什么意思？”</p>
柳云刚问完，不等柳清风回答，柳姜氏就带着柳千儿走了进来。</p>
“老爷，你听说了吗？街上都传遍了，说你们父子三人联手，将顾承宁打成重伤，还，还说老爷你以大欺小，偷袭顾承宁。”</p>
“娘，您就别跟着凑热闹了，我们都知道了。”</p>
柳千儿一副孝顺女儿的姿态，又开始施展绝技，双眼的泪珠刷的一下就出来了。</p>
“爹，都是女儿不对，非要退婚，这才让那顾承宁打上门来，以至于损了爹爹和大哥二哥的名声。”</p>
“唉！不怪你。”</p>
柳清风这会才算是明白了，他转身走到门口，看了看天，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浴血拼杀的日子。</p>
“自古以来，天子都怕臣子手握重兵，威胁皇权，如今天下承平，我们这些人却没意识到我们的权利在陛下看来就是威胁，反而变本加厉，肆无忌惮。”</p>
“只怕今日的事情传遍京城，就是陛下的手笔。”</p>
“爹，你是说陛下让人将这件事传出去的？”</p>
柳清风点点头。</p>
“不错，否则谁有这么大能量，只怕陛下是想杀鸡儆猴，警告我们这些开国元勋，不要太过分了，而刚好，我去求陛下解除婚约，这等于是打了陛下的脸。”</p>
“正好，陛下想敲打敲打我们这些骄兵悍将，我就是成了那个杀鸡儆猴的鸡。顾承宁上门挑衅，只怕也是陛下授意的，我们这位陛下，还是当初那个陛下，只是我们都以为他变了。”</p>
“啊，爹，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</p>
柳云急忙问道，他怕的是自己父亲倒台，他的世子之位还能不能保住，军中的职位能不能保住。</p>
“唉，如果我所料不差，明日御史们弹劾顾承宁的奏疏就会如雪花一样满天飞，这其中也会有弹劾我的奏疏，届时，陛下就会大做文章，如果有其他的勋臣为我讨公道，只怕我柳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</p>
“爹，不会这么严重吧？怎么说您也是开国功臣，陛下册封的八大国公之一。”</p>
柳清风回头瞪了一眼柳云，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天真。</p>
“你懂什么？这些年来，朝中那些文官们早就对我们这些勋臣颇有微词，你要知道，笔杆子和嘴巴也是可以杀人的，这也是陛下想看到的，毕竟天下太平了，陛下需要的更多是治世能臣。”</p>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</p>
柳清风挥了挥衣袖。</p>
“无妨，陛下无非是担心我们手握兵权，只要我交出兵权，陛下想来不会为难。”</p>
“交出兵权，爹，要是这样，那以后在朝中，我们的地位只怕……”</p>
“怕什么？就算交出兵权，我依然是邢国公，只要你们踏实在军中效力，我邢国公府就不会倒，这世袭罔替可不是说说的，丹书铁券也不是白给的，陛下毕竟还是讲情义的，否则也不会把顾承宁当儿子养。”</p>
果然，第三天李恒召开大朝会。</p>
京城五品以上文武百官全部都得参加。</p>
太极殿里，二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待着，其余人都在大殿外站着。</p>
当然，像柳清风，顾承宁这样的勋贵，自然是在大殿里站着。</p>
太极殿龙椅上，李恒身穿九条五爪金龙的龙袍，头戴双龙冠，不怒自威。</p>
“邢国公，会宁侯。”</p>
“臣在。”</p>
柳清风和顾承宁从人群里站了出来。</p>
“众位爱卿想必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，昨日朕收到了许多奏疏，大多都是弹劾会宁侯的，当然，也有不少人弹劾邢国公，众位爱卿觉得，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呀？”</p>
让他们上奏折行，可正要说处置，他们怎么能做皇帝的主，所以没有一个人出声。</p>
“启奏陛下，臣有话要说。”</p>
柳清风突然开口，搞得李恒不得不多看了他几眼，这家伙要说什么？</p>
“柳清风你有何话要说？”</p>
“陛下，臣有罪，臣宠溺小女过甚，以至于不顾君臣之礼，仗着从龙之功，求陛下解除婚约，陛下爱惜臣，方才应允，然臣感激陛下圣恩之时，却忽略了会宁侯的感受。”</p>
“会宁侯毕竟年少，血气方刚，心有不愤，也是人之常情，故而找上门来，恰巧我儿回家，年轻人之间，少不了争强好胜，臣却不顾长辈身份，对会宁侯出手，将他打伤，臣有罪。”</p>
顾承宁听着柳清风的话，怎么觉得他这是在给自己开脱呢。</p>
“陛下，臣掌管右威卫多年，心力憔悴，多有懈怠，请陛下恩准臣辞去右威卫大将军之职，赋闲回家，安享天伦之乐。”</p>
“柳爱卿，你是朕的开国元勋，这些年倒是难为你了，看到你们这些老兄弟，朕奕时常想起以前，这些年你们征战沙场，训练士卒，没有一日清闲，如今柳爱卿要享天伦之乐，朕实在不忍拒绝。”</p>
“罢了，传旨，许柳清风卸任右威卫大将军，仍许参与朝政，赐黄金千两，锦五十匹。”</p>
柳清风赶忙跪了下来。</p>
“臣谢陛下天恩。”</p>
“先起来吧，来人去叫御医。”</p>
“是”</p>
程霜拉着起身的顾承宁走向一边。</p>
“来，到这边坐。”</p>
“谢娘娘。”</p>
坐下后，程霜拿起桌上的茶给了顾承宁。</p>
“来，先喝口茶压一压。”</p>
顾承宁端过茶水，一饮而尽。</p>
“你说说你，京城这么大，柳清风不愿意嫁女儿给你，有的是人愿意，你跟他置什么气。”</p>
程霜这是发自内心的话，此时他也忘记了今日李恒跟她说的话。</p>
“罢了，事情已经发生了，说再多也无济于事，不过这些开国功臣现在是越来越过分，这个婚事是朕做的媒，柳清风都敢退婚，宁儿这么做，也是给朕争了口气。”</p>
李恒此话一出，顾承宁还有点得意，可李恒接下来的话，又让他如泄了气得皮球一样。</p>
李恒指着顾承宁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</p>
“可是呢，你说说你，打上门就打上门了，怎么还打输了？朕请了那么多人从小教你武艺，你学到哪里去了？真是丢朕的脸。”</p>
顾承宁心想，靠，那你不早说，要不然我非打的他们父子三人满地找牙。</p>
“陛下教训的是。”</p>
不一会御医来了，看完之后表示顾承宁确实受了重伤，起码要静养十天半个月的，又开了副药。</p>
弄的顾承宁都怀疑，这御医是不是滥竽充数混进皇宫的。自己受了多重的伤，他还能不知道。</p>
“行了，最近就不要回府了，就在宫中静养一段时日。”</p>
皇帝发话了，顾承宁自然不敢不应。</p>
随后，他便被太监带了下去，回到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。</p>
顾承宁小时候和皇子一样被养在宫中，不过皇子的住虽然在皇城内，却并不在皇宫之中。</p>
进了皇城，靠近西北东北两侧，各有一座大院落，皇子们就住在这里，顾承宁也不例外。</p>
所有皇子，只有太子可以居住在皇宫内城，太子有自己的宫殿，谓之东宫，处在太和殿以东，之间有墙隔开。</p>
顾承宁离开后，李恒便离开了谨澜殿，前往太极宫。</p>
堂中站着一人，乃是内卫统领赵元庆。</p>
“吩咐下去，将今日顾承宁和邢国公的事传遍京城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半天时间，顾承宁因为退婚，打上邢国公府，邢国公父子三人联手，将顾承宁打成重伤的消息就在京城蔓延开来。</p>
当晚，邢国公府。</p>
“爹，今天之事，已经传遍京城，这分明就是顾承宁干的，他想借悠悠众口，逼迫小妹嫁他，简直无耻之极。”</p>
柳皓一拍桌子，气愤的说道。</p>
柳清风摇摇头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</p>
“看来，我这次是把陛下得罪了。”</p>
“爹，您这什么意思？”</p>
柳云刚问完，不等柳清风回答，柳姜氏就带着柳千儿走了进来。</p>
“老爷，你听说了吗？街上都传遍了，说你们父子三人联手，将顾承宁打成重伤，还，还说老爷你以大欺小，偷袭顾承宁。”</p>
“娘，您就别跟着凑热闹了，我们都知道了。”</p>
柳千儿一副孝顺女儿的姿态，又开始施展绝技，双眼的泪珠刷的一下就出来了。</p>
“爹，都是女儿不对，非要退婚，这才让那顾承宁打上门来，以至于损了爹爹和大哥二哥的名声。”</p>
“唉！不怪你。”</p>
柳清风这会才算是明白了，他转身走到门口，看了看天，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浴血拼杀的日子。</p>
“自古以来，天子都怕臣子手握重兵，威胁皇权，如今天下承平，我们这些人却没意识到我们的权利在陛下看来就是威胁，反而变本加厉，肆无忌惮。”</p>
“只怕今日的事情传遍京城，就是陛下的手笔。”</p>
“爹，你是说陛下让人将这件事传出去的？”</p>
柳清风点点头。</p>
“不错，否则谁有这么大能量，只怕陛下是想杀鸡儆猴，警告我们这些开国元勋，不要太过分了，而刚好，我去求陛下解除婚约，这等于是打了陛下的脸。”</p>
“正好，陛下想敲打敲打我们这些骄兵悍将，我就是成了那个杀鸡儆猴的鸡。顾承宁上门挑衅，只怕也是陛下授意的，我们这位陛下，还是当初那个陛下，只是我们都以为他变了。”</p>
“啊，爹，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</p>
柳云急忙问道，他怕的是自己父亲倒台，他的世子之位还能不能保住，军中的职位能不能保住。</p>
“唉，如果我所料不差，明日御史们弹劾顾承宁的奏疏就会如雪花一样满天飞，这其中也会有弹劾我的奏疏，届时，陛下就会大做文章，如果有其他的勋臣为我讨公道，只怕我柳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</p>
“爹，不会这么严重吧？怎么说您也是开国功臣，陛下册封的八大国公之一。”</p>
柳清风回头瞪了一眼柳云，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天真。</p>
“你懂什么？这些年来，朝中那些文官们早就对我们这些勋臣颇有微词，你要知道，笔杆子和嘴巴也是可以杀人的，这也是陛下想看到的，毕竟天下太平了，陛下需要的更多是治世能臣。”</p>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</p>
柳清风挥了挥衣袖。</p>
“无妨，陛下无非是担心我们手握兵权，只要我交出兵权，陛下想来不会为难。”</p>
“交出兵权，爹，要是这样，那以后在朝中，我们的地位只怕……”</p>
“怕什么？就算交出兵权，我依然是邢国公，只要你们踏实在军中效力，我邢国公府就不会倒，这世袭罔替可不是说说的，丹书铁券也不是白给的，陛下毕竟还是讲情义的，否则也不会把顾承宁当儿子养。”</p>
果然，第三天李恒召开大朝会。</p>
京城五品以上文武百官全部都得参加。</p>
太极殿里，二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待着，其余人都在大殿外站着。</p>
当然，像柳清风，顾承宁这样的勋贵，自然是在大殿里站着。</p>
太极殿龙椅上，李恒身穿九条五爪金龙的龙袍，头戴双龙冠，不怒自威。</p>
“邢国公，会宁侯。”</p>
“臣在。”</p>
柳清风和顾承宁从人群里站了出来。</p>
“众位爱卿想必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，昨日朕收到了许多奏疏，大多都是弹劾会宁侯的，当然，也有不少人弹劾邢国公，众位爱卿觉得，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呀？”</p>
让他们上奏折行，可正要说处置，他们怎么能做皇帝的主，所以没有一个人出声。</p>
“启奏陛下，臣有话要说。”</p>
柳清风突然开口，搞得李恒不得不多看了他几眼，这家伙要说什么？</p>
“柳清风你有何话要说？”</p>
“陛下，臣有罪，臣宠溺小女过甚，以至于不顾君臣之礼，仗着从龙之功，求陛下解除婚约，陛下爱惜臣，方才应允，然臣感激陛下圣恩之时，却忽略了会宁侯的感受。”</p>
“会宁侯毕竟年少，血气方刚，心有不愤，也是人之常情，故而找上门来，恰巧我儿回家，年轻人之间，少不了争强好胜，臣却不顾长辈身份，对会宁侯出手，将他打伤，臣有罪。”</p>
顾承宁听着柳清风的话，怎么觉得他这是在给自己开脱呢。</p>
“陛下，臣掌管右威卫多年，心力憔悴，多有懈怠，请陛下恩准臣辞去右威卫大将军之职，赋闲回家，安享天伦之乐。”</p>
“柳爱卿，你是朕的开国元勋，这些年倒是难为你了，看到你们这些老兄弟，朕奕时常想起以前，这些年你们征战沙场，训练士卒，没有一日清闲，如今柳爱卿要享天伦之乐，朕实在不忍拒绝。”</p>
“罢了，传旨，许柳清风卸任右威卫大将军，仍许参与朝政，赐黄金千两，锦五十匹。”</p>
柳清风赶忙跪了下来。</p>
“臣谢陛下天恩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