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晏靳北在临城短暂定居了。</p>
我每次下楼，他都是等在外面，晚上回去时，他也是站在那里。</p>
我没有理他。</p>
我妈也没有理他。</p>
「人要自尊自爱，但拦不住狗想看家护院。」</p>
末了，她补充道：「还不是他的家。」</p>
这段时间，我做得自媒体终于小有成色，可以渐渐接到一些小广告了。</p>
我和黎明明干得更起劲了。</p>
一天的时间几乎掰来两天用。</p>
我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，绞尽脑汁想题材。</p>
乐极生悲，没看清路，被自行车不小心刮到了腿。</p>
黎明明扶着我：「没事吧？」</p>
身旁的程野已经像风一样跑走了。</p>
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药，回来时，遭黎明明好一番打趣。</p>
他呼吸还未平复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：「可以吗？」</p>
「什么？」</p>
「替你上药。」</p>
我到底还是没有让程野帮忙，就近找了个椅子，自己处理了。</p>
拍摄提前结束，程野坚持要送我回去。</p>
车慢得像乌龟在爬，他紧张地左看右看。</p>
我没有揭穿他。</p>
平日半个小时的路程，他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。</p>
下车后，他连忙下车替我打开了车门，手自然而然扶住我的手。</p>
「谢谢。」</p>
转身时，脚步一顿。</p>
晏靳北靠在墙上，目光直直地看过来。</p>
他的脸色苍白，嘴巴翕动。</p>
脚步逼近。</p>
程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，低下头问：「是讨厌的人吗？」</p>
「嗯。」</p>
我无视般走过去，晏靳北拽住了我的衣角。</p>
我如死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</p>
他瞬间清醒过来，松开了手。</p>
他低头看向我的脚：「上药了吗？」</p>
得到的是无声的沉默。</p>
门在他面前再次合上，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。</p>
没有任何回应。</p>
关上门后，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炒菜声，我妈见到程野眼睛都亮了：「小野啊！留下来吃饭吧！」</p>
他犹豫地看向我。</p>
我点头：「也不缺你这副碗筷。」</p>
他很开心地笑了，嘴角还有隐隐的酒窝。</p>
我问他：「你不好奇他是谁吗？」</p>
「猜到了。」他一边换鞋一边道，「但不重要。」</p>
他贴近我：「你说讨厌，那现在就是不重要的人。」</p>
吃完饭，已经是九点。</p>
月上枝头。</p>
我妈让我送他下楼。</p>
一打开门，我妈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。</p>
「这大晚上站在这里吓人呢！」</p>
程野目光落在晏靳北身上，意味不明地笑了：「伯母再见。」</p>
送他上车，我叮嘱他路上小心。</p>
手忽然被人拉住。</p>
程野将我搂在了怀里，很轻很轻。</p>
他在我耳边说道：「普通朋友的拥抱，可以吗？」</p>
「你已经先斩后奏了。」</p>
「对不起。」</p>
程野被人用力拽开，晏靳北拽着他的衣领，拳头抬起。</p>
像一只发狂的野兽。</p>
「晏靳北。」</p>
他身体僵住，眼睛红了。</p>
我实在看不懂他的表情。</p>
想要分开的是他，如今做出这副样子的也是他。</p>
程野笑得恣意又不屑，问我：「要报警吗？」</p>
晏靳北仍不死心：「他是谁？」</p>
「你男朋友吗？」</p>
「晏靳北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」</p>
「我知道。」他变得无措，眼泪就那么一颗颗落下来，模糊又凌乱地吐出几个音节，「但我……后悔了，后悔了……小辛。」</p>
「可是我不后悔。」我直截了当拒绝他，「我不后悔和你分开，也不会后悔离开北城，所以我也不可能会回头。」</p>
「我有没有男朋友，是他还是别人，以后同谁结婚，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</p>
「因为，那个人不会是你。」</p>
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落下，他眼神中的希冀彻底没有了。</p>
那一晚，晏靳北没有再待在楼下。</p>
很久很久后的某天夜里，我收到晏靳北的短信。</p>
距离，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。</p>
【可以见上一面吗？</p>
【就当最后道个别。】</p>
这一次，我回复了他：【可以。】</p>
窗外下起了小雪，银装素裹。</p>
不知不觉。</p>
这一年，好像也要迎来了尾声。</p>
是结束，亦是开始。</p>
我每次下楼，他都是等在外面，晚上回去时，他也是站在那里。</p>
我没有理他。</p>
我妈也没有理他。</p>
「人要自尊自爱，但拦不住狗想看家护院。」</p>
末了，她补充道：「还不是他的家。」</p>
这段时间，我做得自媒体终于小有成色，可以渐渐接到一些小广告了。</p>
我和黎明明干得更起劲了。</p>
一天的时间几乎掰来两天用。</p>
我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，绞尽脑汁想题材。</p>
乐极生悲，没看清路，被自行车不小心刮到了腿。</p>
黎明明扶着我：「没事吧？」</p>
身旁的程野已经像风一样跑走了。</p>
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药，回来时，遭黎明明好一番打趣。</p>
他呼吸还未平复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：「可以吗？」</p>
「什么？」</p>
「替你上药。」</p>
我到底还是没有让程野帮忙，就近找了个椅子，自己处理了。</p>
拍摄提前结束，程野坚持要送我回去。</p>
车慢得像乌龟在爬，他紧张地左看右看。</p>
我没有揭穿他。</p>
平日半个小时的路程，他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。</p>
下车后，他连忙下车替我打开了车门，手自然而然扶住我的手。</p>
「谢谢。」</p>
转身时，脚步一顿。</p>
晏靳北靠在墙上，目光直直地看过来。</p>
他的脸色苍白，嘴巴翕动。</p>
脚步逼近。</p>
程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，低下头问：「是讨厌的人吗？」</p>
「嗯。」</p>
我无视般走过去，晏靳北拽住了我的衣角。</p>
我如死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</p>
他瞬间清醒过来，松开了手。</p>
他低头看向我的脚：「上药了吗？」</p>
得到的是无声的沉默。</p>
门在他面前再次合上，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。</p>
没有任何回应。</p>
关上门后，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炒菜声，我妈见到程野眼睛都亮了：「小野啊！留下来吃饭吧！」</p>
他犹豫地看向我。</p>
我点头：「也不缺你这副碗筷。」</p>
他很开心地笑了，嘴角还有隐隐的酒窝。</p>
我问他：「你不好奇他是谁吗？」</p>
「猜到了。」他一边换鞋一边道，「但不重要。」</p>
他贴近我：「你说讨厌，那现在就是不重要的人。」</p>
吃完饭，已经是九点。</p>
月上枝头。</p>
我妈让我送他下楼。</p>
一打开门，我妈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。</p>
「这大晚上站在这里吓人呢！」</p>
程野目光落在晏靳北身上，意味不明地笑了：「伯母再见。」</p>
送他上车，我叮嘱他路上小心。</p>
手忽然被人拉住。</p>
程野将我搂在了怀里，很轻很轻。</p>
他在我耳边说道：「普通朋友的拥抱，可以吗？」</p>
「你已经先斩后奏了。」</p>
「对不起。」</p>
程野被人用力拽开，晏靳北拽着他的衣领，拳头抬起。</p>
像一只发狂的野兽。</p>
「晏靳北。」</p>
他身体僵住，眼睛红了。</p>
我实在看不懂他的表情。</p>
想要分开的是他，如今做出这副样子的也是他。</p>
程野笑得恣意又不屑，问我：「要报警吗？」</p>
晏靳北仍不死心：「他是谁？」</p>
「你男朋友吗？」</p>
「晏靳北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」</p>
「我知道。」他变得无措，眼泪就那么一颗颗落下来，模糊又凌乱地吐出几个音节，「但我……后悔了，后悔了……小辛。」</p>
「可是我不后悔。」我直截了当拒绝他，「我不后悔和你分开，也不会后悔离开北城，所以我也不可能会回头。」</p>
「我有没有男朋友，是他还是别人，以后同谁结婚，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</p>
「因为，那个人不会是你。」</p>
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落下，他眼神中的希冀彻底没有了。</p>
那一晚，晏靳北没有再待在楼下。</p>
很久很久后的某天夜里，我收到晏靳北的短信。</p>
距离，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。</p>
【可以见上一面吗？</p>
【就当最后道个别。】</p>
这一次，我回复了他：【可以。】</p>
窗外下起了小雪，银装素裹。</p>
不知不觉。</p>
这一年，好像也要迎来了尾声。</p>
是结束，亦是开始。</p>